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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琦:我做的都是大牌 要么大输要么大赢

2014-12-30

  华住酒店集团高层的办公场地像极一个艺术馆,纵深走入的长廊,两边墙上有吴冠中的江南画作。一个转角后步入宽敞的会客厅,雕塑和各类金属设计,简约却不失精致。

  记者跟随华住酒店集团创始人、董事长季琦走进花园里的玻璃房,沿途他惯性地把地上的小碎石用脚归入齐整的石堆里。当他坐在宽敞的沙发上,一手搭着沙发的背座上沿,一边松弛地笑时,黑框眼镜后的眼神像在说,尽管放马过来吧。

  季琦像是一个功率极大的创业引擎,在十年里参与创立了三家市值均超过10亿美元的上市公司,从携程到如家,再到汉庭,后更名为华住。

  这位当年江苏如东的小伙在家乡种过庄稼插过秧,挑过大粪杀过猪,从此觉得世上再无难事。他还记得自己曾在干农活时晕倒在玉米地里,家人狠命掐他的人中才让他缓过劲儿来。

  而面对互联网大潮和酒店业的生态,他也迷茫焦虑过,像极了早年在玉米地的眩晕。

  接近年末,华住动作频频。12月17日,华住与雅高正式“联姻”,交叉持股10%,同时华住对雅高旗下索菲特、铂尔曼、美爵等酒店品牌的在华业务将拥有独家特许经营权。12月19日,季琦在华住第二届世界大会上提出万店联盟,即未来5年,将整合万家酒店到华住世界平台。

  “酒店本身必须做点什么,它不是一个挨宰的猪,待在那儿趴着,猪被宰了还得满地乱窜,还得嚎两声。”季琦接受专访时快人快语。

  一见如故的创业知音

  季琦说自己是个容易“一见钟情”的人,而这事后被证明巧合地促成了他的创业。

  他在大学第一个认识的室友吴炯至今仍是他的莫逆之交。吴炯辞去阿里巴巴CTO的职务后,履任华住的独立董事。那个1985年领着季琦去买饭票,认识校园和大城市的小伙伴,转身成为并肩作战的搭档。

  他刚创业不久,把一次修车时碰到的小伙子纳入团队,“他后来也一直跟着我从携程到如家,再做汉庭,拿了好几次期权了。”季琦回忆说。

  而此番同雅高“联姻”,季琦又将故事倒回十三年前的“一见倾心”。彼时,法国雅高酒店集团的人到成立不久的携程旅行网推销就餐券,一群已过而立,未满不惑的男人对推销并不感冒。雅高的人留下一本创始人写的《一个银河系的诞生》,扬长而去。

  季琦是那群男人中的一个,创始携程,赚取第一桶金后,那时的他都还不知道洲际、希尔顿这些老牌酒店。他信手翻开这本蓝色封皮的书,书中记述雅高两位创始人保罗•杜布吕和杰拉德•贝里松的创业故事,他们曾去美国试图同假日酒店合作,却不幸碰壁。

  “别人没看上他们,他们说,索性就自己干吧,就干了一个酒店帝国出来,这个故事感动了我们当时携程的几个人。”

  他的人生图景就此与酒店业紧紧联系。2002年,他离开携程创立如家,而后破釜沉舟又建汉庭,后更名为华住。

  季琦告诉记者,雅高就像第一个引他进门的人。

  2007年,季琦经人介绍在法国认识了雅高八十多岁的两位创始人,老人们早已退休,安然自得地待在普罗旺斯的私家庄园。这种不带功利心的交往让季琦觉得自在。

  其中一位老人会骑单车从法国巴黎的枫丹白露到柬埔寨。“青藏高原走都走不过去,他骑车骑过去。他这种精神我觉得跟我,喜欢冒险、历险很类似。”季琦对记者说。

  他俩一起在普罗旺斯骑车、登山。后来,季琦把他领到北京的后海,两人轮流给对方做人力三轮车的车夫。

  赌性和执念

  季琦向记者坦陈自己偶尔打打麻将,他说,“我做都是做大牌,清一色,我不是以和牌为目的,我是成就大牌为目的。所以我往往要输就是大输,要赢都是大赢。”

  2008年金融危机,季琦把所有的钱,当时包括如家的很多股票都卖了投到汉庭。“我等于把如家这个上市公司的股票投到创业公司里,家里买房子还是分期付款的,那时候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未来怎么样,没那么确定,我当时充满期望,企业家永远是充满希望的。”季琦说。

  但他也同时谈及创业过程中的孤独,“这种孤独是对于未来你也不确定,但是你要装着自己非常确定,马云是装得最像的,”季琦调侃道,“绝望时真就是这样,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只有用这样的话来聊以自慰。”

  他有赌性,可他会算好筹码,不至于孤注一掷。

  “我觉得这是能承担的赌性,不是瞎赌。打麻将我输得起,大不了输就输了,没什么输不起的,无所谓。我既然做了(酒店)这件事情,在安全的前提下我肯定奔着老大、奔着辉煌灿烂去做。”他说。

  “就是把一件事做到极致。”季琦随即向记者说起自己对石锅拌饭的执念——他特地去西藏墨脱挑了一个万把块的陈年老石锅,取日本秋田米,用法国依云水,意大利的松露搭配,据说这样米饭的香味和黏稠度俱佳。

  这像极了时下的流行说法,“有钱,任性。”

  恐怕季琦不会认同这种说法,在他看来,有着精致的需求,才能在酒店业做好加法和减法。

  一方面,他曾经撰文《酒店十宗罪》,其中历数了酒店的种种“鸡肋”,比如保险箱、浴缸、早报纸等使用率低却被各类酒店一直沿用的东西。他在构建或升级华住旗下各类酒店时就会大刀阔斧做减法。

  另一方面,他认为华住的性价比和平台可以分享给更多酒店,收藏在这种分享背后的是万店联盟的野心,有门槛地结盟一些酒店把蛋糕做大。华住旗下有两千家酒店,在中国的六万家酒店里面占3%,这在季琦看来太少了。“我觉得要走指数级的道路,我们原来的扩张只是一个线性曲线。”

  华住计划的“万店联盟”,将联合国内3000家三、四星级优选酒店,和1000家高品质精选酒店,与未来旗下6000家直营和特许店一同建立覆盖超过一万家酒店的生态圈。

  由奢入俭难

  面对携程、去哪儿等OTA(在线旅行社)酒店预定业务的海量用户和优惠补贴,季琦如今已不慌不忙。

  当被记者问及是否会跟老东家携程的业务形成竞争,季琦回应记者,“不存在竞争,携程还是我的大股东呢。酒店要加强自己的直销渠道,跟OTA形成一个平衡,不是要把它灭了,也不是要去做OTA。”

  在嘈杂的舆论场里,敢于冒险的季琦揣着明白。去年,不少互联网公司大放异彩,顷刻造富,这也让他一度陷入互联网焦虑症,而今年,他明白企业的价值不是通过市值来表现的,“喜欢去做”和“能够做好”成为他的两大续航动力。

  “不管互联网怎么发展,体验经济、线下网络都是非常重要的,尽管今天所有的聚光灯都照在主角互联网上面,……我们的时代可能已经过去了,也可能我们的时代还没有到来,不急。我不是一个机会主义者,我会等待未来的机会。”他说。

  季琦说,未来三五年,除了联盟之外,华住将从一星到五星,从一线到五线迅速布点。

  政府出台“八项规定”、“六项禁令”等措施收紧公款消费的份额后,中高端酒店不同程度遭受“人气骤降”,然而华住并没有搁置自己的计划,除了经济型的汉庭酒店、海友酒店,华住仍在布局中端的全季酒店、星程酒店,以及高端的禧玥酒店、漫心度假酒店。

  这种由低往高的布局路径模仿的是雅高、洲际、万豪等从经济型酒店起家的老牌。反而最初就做高端豪华型酒店的品牌往下难于铺开,“四季、喜达屋、香格里拉等到现在还没有经济型酒店。”季琦向澎湃新闻阐述由奢入俭难的运筹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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