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茨坦：迴响着历史之声令人扑朔迷离之地

　　西席林霍夫宫——历史上看不见硝烟的另一处战场

　　波茨坦另一处名胜，就是西席林霍夫宫。它紧挨着哈韦尔河畔， 5个庭院，175间房子，浑然天成嵌入一群赭墙红瓦的建筑里，掩映在一片绿树丛中。当年，这儿也是腓特列德皇心爱的度夏地。众所周知，因《波茨坦协定》和《波茨坦公告》皆在此签署，它由此而闻名遐迩于世。

　　其实，早就在几十年前读过的史著中、许多名人所著的回忆录里就熟悉了它。然而，当真正踏上这片藏身于湖泊、树林、草地中的别墅群时，透过初显妩媚的晨阳，让我们从心底涌出一种与老朋友重逢的感觉。书本里，电影里看到过的场景，都远逊色于真正呼吸到曾经弥漫于此地历史云烟的味道……三巨头——罗斯福、丘吉尔和斯大林，70年前此发出的声音，不仅勾勒出了二战后欧洲的大格局，直到今天，还在其铸就的轨迹上，谱写出翻篇后新的世界历史……..

　　走近西席林霍夫宫，寒意袭人，确实未到旅游的好时节。但对于我，只要能双脚站在这片土地上，触摸当年的老房子，揣摩曾经有过的场景，还原一下历史的故事，就真能了却了心愿。参观中，没想到耳麦里讲解词竟用的是中文：“这个窗户是斯大林的房间——这个是丘吉尔的，后来是艾德礼用——这个可能是杜鲁门的……”

　　西席林霍夫宫，二层楼，四边一水耳房，设计时好似刻意要通过一扇接一扇的窗，来把未来的历史画面逐一定格。推开木窗，翠绿草地，一直延伸到远处的树林。院子当中有一个呈五角红星的花坛——现在仍铺满当年苏联人种植下的天竺葵、粉红玫瑰花和紫阳花。宫殿的正门前，猎猎迎风飘扬着三个同盟国的国旗。

　　还记得， 上世纪90年代看过由约瑟夫·萨金特执导、迈克尔·凯恩、鲍勃·霍斯金斯、约翰·利特高等老戏骨主演《二战三巨头》World War II: When Lions Roared电影，再现了腥风恶雨的二战史，让人们看到轮椅上的巨人——罗斯福、千面政客——丘吉尔、纳粹克星——斯大林三人，继开罗、德黑兰、雅尔塔会议后，通过艺术而激烈的对话、交锋，虽经一波三折，最终还是凭借着正义闪烁出的人类智慧与无畏勇气的火花，为德国投降后，终结亚洲尚存的对日本残酷战争，加速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结束，达成人类历史上伟大而卓越的共识！

　　穿行宫内走廊里，从许多陈列波茨坦会议的资料和照片中，我们看到会议是根据苏联代表团的建议，逐一通过了处理德国问题的原则和其他有关决定，包括设立外长会议，占领德国的基本政治、经济原则，德国赔偿，波兰西部疆界，控制黑海海峡，对意大利政策，哥斯尼堡地区最后让与苏联，对罗、保、匈、芬的政策，战争罪犯，奥地利领土托管和参加联合国组织等问题。最最醒目的，就是挂在墙上的《柏林（波茨坦）会议议定书》原件文本，上面赫然签署着斯大林、杜鲁门和艾德礼（代替败选的丘吉尔）的名字。

　　会谈大厅足有四十平方米，中央是一张栎木大圆桌，上面插着苏、美、英三国国旗。绕桌分放三把大扶手椅，斯大林坐在靠窗初，其余为杜鲁门和丘吉尔的座椅。每把扶手椅之间放着四把靠背椅，坐着与会的三国高级官员。桌布、椅套、地毯一律是庄严肃穆的鲜红色。墙上挂着三国首脑的大幅照片。厅的上部设有楼廊，是当时供各国记者采访用的新闻席。

　　1945年7月17日到8月2日短短17天的会谈过程里，美、英政坛领袖相继更迭，罗斯福变成了杜鲁门，接替丘吉尔的是艾德礼，只有斯大林牢牢地掌握着会谈的领导权。遥想当年，在杜鲁门和艾德礼两位新手面前，斯大林这位政治强人坐在西席林霍夫宫会谈桌前，想必镇定自若、富有政治经验和外交谋略的他，运筹帷幄，静看欧战硝烟消散，凝望远东风云变幻，寻找着最佳的机会为苏联获取到了最大的利益！三巨头间亦假亦真的表演，各怀心思的博弈，会谈实际上成了看不见硝烟的斗技场。西席林霍夫宫，既是盟国间合作的最后舞台，也是各方博弈的新阵地。得与失，利与弊，是与非，哪怕半个多世纪后的今天，世人也未必能梳理清楚，说个明白。

　　不进入西席林霍夫宫里，许多鲜为人知的秘密就无法解开......只有到此，我始知，它还是决定通牒日本无条件投降的地方。中国虽然没有与会，但仍被邀请联合签署了以中、美、英三国名义发表的《中美英敦促日本投降之波茨坦宣言》）。有意思的是，会谈中的主角之一——苏联，由于未对日宣战，故未列入该宣言的签署国。安排波茨坦会议的苏联不是签署国，没有与会的中国却是签署国。当年历史的复杂与微妙，至今仍耐人寻味。

　　不过，波茨坦毕竟是决定通牒日本无条件投降的地方。而《波茨坦宣言》里的排序，也是经多番磋商才最后确定中国排在英国之前：“余等，美国总统、中国国民政府主席及英国首相，代表余等亿万国民，业经会商，并同意对日本应予以一机会，以结束此次战事”。（转引自《杜鲁门回忆录》，第290页）

　　这就是深藏在西席林霍夫宫里的故事。这就是我在波茨坦寻找到的历史脉动，这就是德国之行留在我心底的迴响。旅行的意义，也许只有走上路来到要拜谒之地后，才从你所了解到的事物和历史事实里得到醍醐灌顶，去重新认识我们生活于其中的这个世界！

　　旅行TIPS:

　　德国波茨坦位于柏林西南，哈韦尔河中游，其周围的地理环境是冰川时期造成的湖泊和森林地区，市内谷地与冰川留下来的堆积山丘交替，尤其市南部这个地形特别明显。努特河在市内注入哈韦尔河。市内还有众多湖泊和运河。市内最高点海拔114.2米，最低点是哈韦尔河面，海拔29米。

　　周边交通:

　　波茨坦离柏林很近，通过高速公路自驾赴波茨坦非常方便。它的西部和南部直接与柏林大环相接，向东它与通向柏林市中心的高速公路A115相连。三条联邦公路经过波茨坦市区。铁路赴波茨坦也很方便。从波茨坦出发的铁路，可通往柏林各重要车站（如亚历山大广场、柏林中央车站、动物公园车站）、柏林－舍讷费尔德机场、于特博格、德绍、勃兰登堡和亨尼希斯多夫。波茨坦的铁路属于柏林铁路枢纽的一部分。

　　市内交通：

　　除有柏林城铁（S-Bahn）的S7线外，还有众多路面电车和巴士。波茨坦市内，有21条巴士线通往市内各区及包括斯潘道在内等邻近地区，亦可利用685号巴士线，从中央车站往来无忧宫。路面电车，则将波茨坦中央车站跟旧城区及其他近郊相连起来。所有公共交通的车票，均由柏林—勃兰登堡交通联盟所管辖，同时，亦属于柏林都市交通系统的C收费区范围内，故此乘客可利用任何于柏林收费系统内标示有前往C区的车票，前往波茨坦。

　　特色美食：

　　德国人很重视历史文化，这一点在餐饮上表露无疑。而对游客而言，似乎德国大餐并不重要，重要的却是啤酒和香肠。提到德国，就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纯正啤酒。德国啤酒以种类繁多而闻名于世，据统计，至少有4，000种不同的牌子。酿造啤酒的最高原则，就是一个字“纯”。德国对于啤酒纯度的要求有较严格的法令规定，因而让人尽管放心。即使是同种类的啤酒，也会因不同的牌子而有不同的口味。德国的另一项传统美食，就是香肠。德国的香肠使用单一材料，却能变化出千百款的配搭，而且份量十足，叫人馋涎不已。在大餐方面，德国有不少特色菜，如果有机会品尝的话，千万不要错过。不过，在波茨坦，那里的历史风味菜——骑士餐还是颇吸引人的。

　　购物娱乐：

　　德国各款名牌产品，其品质、实用性及耐用性均获得一致的好评，而德国各大城市也是世界各国名牌的集中地。每年德国所有商店都会举行两次减价清仓大行动，特别是圣诞节结束后至2月，以及6月末至7月。德国制品以坚实、耐久而著名，尤其出色的是品质良好的工具、机械如照相机、光学仪器、钟表、钢笔、刀刃。另外木刻、皮革、宝石制品也很精美。在德国旅行结束时，旅客大多会带回一点纪念品，大则音乐器材、光学仪器，小则啤酒杯、T恤衫。如果不怕沉的话，还可以带些陶瓷制品、甚至柏林墙砖回来。此外，在德国购买欧洲古玩、孜人牌剪刀也是明智之举。

　　作者简介：

　　陈鲁宁，北京京都律师上海事务所合伙人，资深律师，曾任国企和外企高管，处理过众多涉外非诉/诉讼重大案件，已走过40多个国家和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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