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奥尔良 最不像美国的美国城市
2018-01-07
“卡罗琳,我现在正置身于全世界我最爱的地方,周围充斥着美食、音乐、艺术和文化气息。而我现在想做的,就是把这一切展示给你,也许有一天,我能如愿。”看过《吸血鬼日记》的人,应该都还记得这段Klaus对Caroline的动情表白吧?这个充斥着美食、音乐、艺术和文化气息的地方,正是美国路易斯安娜州的新奥尔良。这座建于密西西比河口的城市,她的道路因河流走向而呈现出弯弯曲曲的月牙形状,因此也被称为新月城。无论带着怎样严肃或戒备的心情来到新奥尔良,都能够在这里找到一片放松的氛围,就连本地的人也会笑着说,“谁让我们是the Big Easy(大快活)呢”。
图文:蘑菇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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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属区里走三遍
1718年在印第安部落的指引下,法国人在密西西比河口处的高地安了家,最早的新奥尔良老城就是位于河边的法属区,这也是新奥尔良最精华的部分。曾经在凌晨四点,上午十点,正午十二点,下午三点,晚上八点,半夜十二点分别来到法属区,让我惊讶的是,白天、黑夜,阴雨、阳光,似乎外界环境没有对这里产生一点影响,法属区就像一个独立于具象城市之外的地方,按照自己的方式肆意的活着。
白天的法属区在白日的阳光下,艺术和文化细胞迅速成长,随处可见吹萨克斯风的黑人乐手、弹吉他的老人以及安静作诗或者画油画的艺术家。而当夜晚降临时,我不确定吸血鬼是否出现,但可以肯定的是,走上Bourbon街,两旁守卫严密的酒吧再也阻挡不住冲破耳膜的音乐声, 整条街躁动着,释放着,黑暗街角处尽是依偎着低声呢喃的男女,跟招揽客人的变装女郎。
天使或是魔鬼,法属区从来不给人一个固定的答案,因为他们本来就是难舍难分交织在一起的。我热爱白天的法属区,每走几十步就有种重新陷入爱河的感觉,无论是画家、诗人、魔术师、歌手或乐手,甚至还有那些满嘴跑火车,但说的每一句话都令人心花怒放的占卜师,他们总是可以让人卸掉所有防备,全心全意的投入到与他们的互动中,得到被关注的快乐。
作者在法属区走在法属区时,我一般会绕开那些陈设着昂贵画作跟饰品的店面,那些艺术品是用来出售的,而目前阶段我却带不走。但是总有一些价格让人感到轻松的美好事物存在,Erin的诗便是其中一种。在被萨克斯风的快乐充斥的街头,Erin安静的坐在旁边写诗,她太过安静了,以至于在喧闹的街上一不留神就发现了她。“命题写诗”,一块天蓝色的牌子立在她脚边,Erin抬起头对我笑了笑,“就以街上的艺人作诗的主题吧”,我说。
写诗的ErinErin低头想了想,将纸插入老式打字机,噼噼啪啪开始敲了起来,我在黑管乐队前静静等了一会,一首热腾腾的诗就送到了我手中。
翻译过来的大意是:
诚实跟裸露的伤口
旁观者交叠的双手
在城市毁灭的爱
这条街早已见过
在碎石中沉默的种子
它们的心在膨胀
直到开出了花
乐器弹出了呢喃的诗篇
美丽破茧而出
破碎的梦流成河
从北方的天空到南方的海洋
这条街好似一条深邃的沟衢
让我们释放的歌声自由流淌
将散着油墨香的纸放入口袋中,这是法属区只属于我的东西,她跟所有能在这片土地上看到的东西不同,我会带她走。
法属区的公共交通白天的法属区纯净可爱,夜晚的她在浪漫的氛围下更多了一丝丝妩媚的诱惑力。同样,我也着迷夜晚的法属区,或是在剧场听一支现场版的爵士乐,带自己回到那个仍旧赞美优雅的时代;或是在小酒馆的萤烛下安静的听完一首民谣,用一杯啤酒消磨整个晚上;如果还嫌拘束,那么干脆冲进一家最吵闹的酒吧,骑疯狂木马,抵着女招待的胸喝试管酒,或者撩起画着脱衣舞女郎的门帘走进去,开启一段冒险。在夜晚的法属区,骑警出没的地段总是最危险,也最刺激。
夜晚的法属区从住所下楼向左转,就来到法属区最热闹的街,形形色色的人,将他们的生活赤裸的展现在我眼前:橙色灯光下的黑人小孩卖力跳着踢踏舞,几美元的小费可能就是一天的生活费;被男人们环绕的女歌手自弹自唱着,还不忘将勾人的眼神投向我的镜头;抬头看,酒吧或旅店的二楼阳台上挤满了举着酒杯跟珠子项链的年轻男孩,大喊着将珠子丢给某个路过的惹火身材。在某个安静的街口也会突然出现飞舞的泡沫,跟着它们奔跑,看它们在落地之前破裂消失,对于每一个游客而言,法属区是一个追求不真实的地方,人们带着最真挚的荷尔蒙来到这里,在某种约定俗成的规则中获得快乐,而后不留痕迹的离开。
法属区里最真实的画面是贩卖生蚝的小贩,是骑人力车的少女,还有那运气好时才能够见到的婚礼游行。我有幸见到一次,在警车开路下,原本拥挤的人群自动向街道两旁分散,很快传来了圆号柔美的声音,穿着统一制服的乐手齐齐走过,后面则是举着白色阳伞,身着礼服的新郎新娘,紧随其后是挥舞着白色手绢走过的亲友们,清一色的晚礼服跟西装,让原本轻松的法属区有了一丝庄重的感觉。在本地人的生活方式中,法属区仍旧是难舍难割的重要部分。
除了法属区,墓地是新奥尔良最具特色的地方,这里的墓葬与美国其他地方不同,个个都是地上“悬棺”,这是因为新奥尔良的地表下面就是沼泽, 多挖几尺就会倒灌,为了防止先人躯体受潮,新奥尔良的棺材被统一安置在了地上的位置。两人高的长方形结构,灰白色的墙面,经过风雨的催化而脱落产生的斑驳黑色,令新奥尔良的墓地形成一种独特的神秘感。在这样迷人的背景下,歌德派小说作家、吸血鬼之母安妮·赖斯(Anne Rice)写下了第一部吸血鬼小说——《夜访吸血鬼》,此后, 无数吸血鬼题材的作品在这里拍摄,《吸血鬼惊情四百年》、《吸血鬼日记》、《初代吸血鬼》,一个个被赋予鲜活人性的吸血鬼在这里上演着世代恩仇,并吸引数以百万计的外国游客来到新奥尔良贡献GD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