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遗忘了 菲律宾有座亚洲保存最好的西班牙殖民城市

　　维甘历史古城自1999年就顶着世界文化遗产的大名，然而知者寥寥，菲律宾政府似乎也不大拿它做文章，旅游推广的力气都下在了海岛度假与潜水探秘之上。维甘历史古城被冷落许久了！

　　文/ 图：黄橙

　　走在被岁月磨得圆润的石板路上，两旁西班牙风格的大宅鳞次栉比，400多年前维甘曾经拥有的繁华景象如在眼前。正是凭借“亚洲保存得最为完好的西班牙殖民城市，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驿站”，维甘历史古城才被评为世界文化遗产的。或许是因为它离马尼拉太远（坐巴士要近9个小时才能抵达），或许是因为它真的已被世人遗忘，维甘历史古城乐得自守一隅，过着阳光明媚、岁月静好的悠闲日子。古城漫步随心所欲

　　蜿蜒于维甘市区的戈瓦特斯河离大海不算远，然而它是淡水，淡得像波澜不惊的岁月。如果时光回溯到西班牙统治时期，戈瓦特斯河上则是另一番景象：帆樯林立，舳舻相接……一派亚欧贸易重要港口的忙碌与喧嚣。如今，维甘的老城墙已经坍塌入河，没有人关心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当地人觉得我千里迢迢来关心维甘的历史，纯粹是吃饱了撑的。我觉得，这样的撑比饿要好。

　　在历史悠久的城市旅行，住在古城中心广场附近是最好的选择，抬脚落脚都是古迹，张眼闭眼都是风景，能够最充分享受古城闲逸慵懒的时光。我在月光酒店（Luna Hotel）住了三夜，这是百年大宅翻修而成的酒店，位于维甘老街上，旅行的一半美好都是它带来的。

　　安顿了行囊，洗去了风尘，信步于老街之上，那份悠闲不像初见，倒像与维甘相识了许久，在画册里、电影里或梦境里？古城里有几座著名的老宅最值得游人前去怀旧。比如西奎亚公馆（syquia mansion）曾经是当地富商西圭亚家族居住的地方，如今以博物馆的形式来展示这个家族往日奢华的生活场景，尤其那些富有西班牙风情的老家具和古董收藏，总能让喜好古玩的我眸光为之一亮。富贵这两个字只有连在一起才是完美的，西圭亚家族做到了，1948年这个家族杰出的女婿埃尔皮迪奥·基里诺成为菲律宾共和国第五任总统。

　　在这样融合了西班牙和中国建筑风格的老宅里，只要仔细欣赏，也能寻见菲律宾本土的装饰特色，其中最不可思议的是贝壳格子窗。菲律宾北部盛产卡皮斯贝壳，形状扁平，且透光性好，自古以来就是维甘人最喜欢的装饰材料。这种能抵挡风雨的格子窗若不细看，还以为是白纸糊的，趋近才辨得清贝壳的纹路。在维甘，我细看了很多老宅的贝壳格子窗，西奎亚公馆的贝壳透光性最好，看来卡皮斯贝壳也是有高低逼格之分的。

　　在前往克里索洛戈博物馆（Crisologo Museum）的路上，忽见一座老宅旧门开着，厅堂里放着破旧家具，坍塌的院落里放置着一些木构件，有工人正在修复打磨。厢房里堆放着的旧书已经落满尘埃，而通往二楼的宽阔楼梯和雕花扶手，则泄露了它的豪宅身份。走到二楼，贝壳格子窗边上的黑白照片是早已离去的主人青春的容颜。我倚着一只旧沙发，写下：“尘埃落定，你已走远，时光的足音化作一地斑驳。窗外有凌乱的云，此刻的凝视犹如隔世的叹息……”

　　维甘的好，就在于你不经意间就走到别人的旧时光里，多少千回百转的心事，此时都只宜轻描淡写。年华似水，流淌着，我能望见远处的一江春色。

　　每天夜里，当我从城外回到华灯初上的古城，巷弄间的安静正好衬托了马车慢驰的那份情韵。“你的心如小小寂寞的城，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窃以为，郑愁予的《错误》是在维甘历史古城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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