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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湖国宾馆前世的主人们

2018-09-18

康圣人莅临刘庄

1916年,身为革新党的浙江督军吕公望、警务处长夏超,美意约请康有为到杭州辅导革新工作

康有为此行适当舒心:一个死对头刚刚在北京逝世,另一个死对头则躲在上海舔舐创伤,而自己却在杭州往他的创伤上大撒盐巴。

刚刚过世的袁世凯,是奠定康有为绚烂人生的要害铺路石之一。康有为、梁启超师徒,就是经过妖魔化袁世凯、荣禄、慈禧太后等所谓“后党”,神化自己及光绪皇帝等所谓“帝党”,经过缜密而煽情的公关造势,换取高流量的点击率和政治捐款,打下了自己在海外作为“工作反对党”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秤分金乃至大走桃花运的坚实基础。梁启超后来再《我国历史研究法》中坦陈:“吾二十年前所著《戊戌政变记》,后之作清史者记戊戌事,谁不认为可贵之史料?然谓所记悉为信史,吾已不敢自承。何则?感情作用所分配,难免将真迹扩大也。”但是,现已被重复很多遍的谎言,早已被人当作真理和本相。

荣禄和慈禧太后死去后,袁世凯就成为康梁进犯的首要靶子。其实,年岁只差一岁的老康和老袁,区别只在于:老袁未必是个真小人,而老康则肯定是个伪君子。包含在暗算政敌、乃至暗算自己同志等方面,老康的杰出体现,也令老袁自叹不如。台湾闻名抗日英豪丘逢甲,就因老康杀友而割席绝交,并留下了“圣人不死、大盗不已”的断言(参阅雪珥著作《国运1909》)。

辛亥之后,到了民国,老袁“草庐三顾”,老康忸怩作态,总算出了点治国高着儿:尊孔读经,救世拯民,将儒学说到“国教”的高度。后人多认为这是康圣人的思维没能与时俱进的原因,老袁却明白这无非是康某自我定位为“教皇”。两边未同床、先异梦,到了老袁大做洪宪春梦时,康圣人天然是要站出来反对的,却无心插柳,被多年的宿敌革新党暂时纳入了统一战线之中。

更令康圣人喜不自禁的是,主任组织他下榻在西湖边上的“水竹居”,即刘庄——这片拥有无敌水景的杭州最牛房地产,原先的主人正是康有为的另一死对头刘学询。康有为便约请了同在杭州的徐致靖,到刘庄同住,共享成功的高兴。

此刻的刘庄,现已成了民国政府的公产。早在1905年,刘学询因为借款问题,被债主“大清银行”拖上了法庭,官司久拖不决,一进入民国,军政府粉墨登场,立马就接收这一债款,直接将刘庄没收充抵。在公有民享的堂皇名义下,新贵们也能到这天堂般的奢华别墅中花差花差,宛如阿Q同志在秀才娘子的宁式大床上翻云覆雨。

这个被康有为咬牙切齿的刘学询,却是他的广东老乡。康有为自承其宗族“南宋时,自南雄珠玑里,始迁于南海县”。吊诡的是,康、刘二人,再加上孙文、梁启超,四位叱咤风云的老迈,听说都是源出南雄的珠玑古巷,“黄花满地缀珠玑,广府人称是新居”。

一根藤上结出来的瓜,质地相仿,品相却有不同。刘学询、康有为、孙文构成杂乱的三角关系,恩怨情仇好像就是我国近代史的写照,不时扯动着我国的政经全局。


赌王“刘三国”

三人中,刘学询实是纽带:他与康有为是死敌,两边乃至动用刺客,必欲置对方于死地,康抢先一筹,刺客当胸打了刘一枪,刘重伤后幸运逃生;而刘与孙文却是哥们,来往亲近,孙乃至要推举刘在革新成功后“或为大总统,或为帝王”,国民党党史专家们解说这无非是总理先生的革新手腕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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