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历史对话 为未来留史

　　为献礼改革开放40年，庆祝中国旅游业发展40年，日前，由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中国旅游发展进程中的口述历史研究”项目组研究采写、旅游教育出版社出版发行的《口述历史：中国旅游业40年》首发式在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举办。该书以口述的方式，记录旅游发展亲历者的所见、所闻、所思、所为，内容详实情节丰富，生动再现了壮阔磅礴的中国旅游发展史。

　　首发式上，记者有幸采访到了《口述历史：中国旅游业40年》主编之一、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教授、中国旅游人才发展研究院执行院长韩玉灵，并请其就该书的来龙去脉、背后的故事以及对40年来中国旅游业发展的看法等进行了详细阐述。

　　记者：请问开展“中国旅游发展进程中的口述历史研究”项目研究的初衷是什么？

　　韩玉灵：改革开放以来，中国旅游业获得了长足发展。从1978年到现在，在40年的时间里，中国的旅游业迅速发展，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积累了具有中国特色的旅游业发展的经验。为加快实现建设“世界旅游强国”的宏伟战略目标，回顾中国旅游业发展历程，探索和总结一系列对今后工作有指导意义的规律和经验就显得尤为重要。

　　2005年，时任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旅游影响研究中心主任张文教授申请的“中国旅游发展进程中的口述历史研究”项目获批。该项目通过对中国旅游发展进程中亲历转折阶段和重大事件、制定重要法规政策、领导典型企业、规划标志性景区景点的当事人和旅游教育、科研工作者的访谈，发掘鲜为人知的内容，探寻旅游业发展背后人的理性思考。旨在梳理中国旅游业发展的基本脉络，研究、总结其中的基本规律和已有经验，发挥其在国民经济、社会发展中的作用，并且促进其快速、健康发展。

　　记者：对中国旅游业的发展研究，学者们通常采用文献法，这个项目为什么采用口述的方式？

　　韩玉灵：口述，是人类知识传播和史学家记录历史的一种方法。20世纪50年代以来，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和录音录像设备的普及，口述采访成为人文社会科学中一种重要研究手段。本项目将口述的方法引入对中国旅游业发展的研究，在国内尚属首例。该项目以访谈的形式及录音、录像的方法，真实记录被访人的口述，然后对录音、录像资料进行整理和归档，作为历史资料长期保存，并进而对其进行专题研究。

　　用口述的方法记录历史，让“事件”的参与者直接与“历史”对话，将生命的体验融入中国旅游业的发展历程，不仅可以填补文献资料的不足，校正可能出现的认识偏差，而且可以使中国旅游业发展历程展现出有血有肉的“人”的个性特征。

　　记者：据了解，采访对象中，既有第一代旅游“掌门人”原国家旅游局局长刘毅，又有旅游立法的重量级人物前全国人大财经委主任石秀诗等等，请问采访对象选择的标准是什么？

　　韩玉灵：该项目的研究采用资料检索和文献收集，在此基础上进行背景研究，以确定中国旅游业发展进程中的重大事件和受访人。

　　研究过程是很枯燥、艰辛的，项目组不仅需要遨游在浩瀚的资料海洋中，还要寻找确定的受访者并与其联系和沟通。为了保证访谈的客观性，项目开始之初确定的原则之一，就是选择的受访者须是已经离开受访内容涉及的岗位，这个原则也使得项目推进缓慢。我们遇到了受访人因为种种原因不接受访谈，或者因为年代久远对往事已经开始遗忘，或者受访人下落不明以及已经逝世等等问题与困难。现状让我们意识到工作的紧迫性，遂及时调整工作安排，一部分尚未离开工作岗位的亲历者于是也开始与我们面对面。

　　记者：最终采访了多少“历史见证者”？有什么收获？

　　韩玉灵：本书收录了经过整理的74篇75人次的访谈，采访对象分为政府及行业协会、饭店业、景区景点、旅行社、旅游教育和科研5个方面，力求对迄今旅游业发展的全过程给出全面、深入、细致的回顾与描述。

　　本项目参与者前后共计64人，其中老师10位，研究生51位，摄像3位。经项目团队的共同努力，完成了这份成果。2019年，正值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项目组希望能以此书献给共和国70周年华诞，献给改革开放40年，献给旅游业发展40年。同时，2019年也是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曾经为原国家旅游局的直属院校建校55周年，项目团队希望将成果献给母校55周年的生日。

　　但由于时间、经费等局限，我们项目组没能完成预定的百人计划;由于受到水平与眼光的局限，或许也没能将历史的前进步伐和日新月异的新变化全部记录下来。这些遗憾有待读者们的指正及见谅，也有待今后有志同道合者共同努力加以弥补。

　　记者：在项目研究过程中，有没有比较印象深刻的采访？

　　韩玉灵：在研究与探访过程中，我们也一次次地被亲历者真挚的叙述所感动，被他们对事业的执着、工作的严谨所折服。原国家旅游局局长刘毅在家中接受了我们的访谈，那时他刚刚因疾病住院救治后回到家中，依然坚持自己查资料，核对每一个数据，努力回忆每一个历史事实。在原国家旅游局副局长杜一力的鼎力支持下，原全国人大财经委石秀诗主任终于接受我们的访谈，他带着准备好的受访资料来到我们面前，对旅游立法前世今生娓娓道来，认真回答我们的每一个问题。特别令人感动的是访谈那天，参与第三次旅游立法的几位重量级人物来到现场，兴奋地说着旅游立法的点点滴滴，他们道出的精彩故事及满怀激情，给我们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记者：最后，请您谈谈做完整个项目的感受。

　　韩玉灵：从2005年到2019年，本书从筹备到完稿，整整花费了14年。在此期间，中国的旅游产业也经历了起步、发展、快速前进的过程，不仅渐成规模，出门旅游亦已成为满足人民幸福感的不可或缺的重要方式，“国家旅游局”也完成了其历史使命悄然退出历史舞台，并以“文化和旅游部”的全新面孔亮相，诗和远方终于融为一体，升级版的中国旅游业将以崭新的方式发展。

　　目前，我们研究团队的成员有的离开了工作岗位，享受着夕阳般的生命精彩;有的依然在教师岗位上辛勤耕耘，履行培育一批批新人的园丁的职责;有的离开学校，正在为祖国旅游业的发展添光加彩。在他们中间，或许会涌现出下一批“口述历史”的受访对象。而在当下，大家最感荣幸的是，我们成为了中国旅游业最光辉历程的纪录者!